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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伯渡传奇”绘声绘色地勾勒了生活在锡伯渡的一个个传奇人物:神秘的“老金贵”,奇怪的“啤酒花”,身怀绝技的“弹弓王”,大智若愚的“五子女”,滑稽可笑的“凤求凰”等。锡伯渡位于额尔齐斯河上游中段的南岸,是进出阿勒泰的主要渡口和古牧道,其地名意为锡伯人住过的渡口。《锡伯渡传奇(有钱的树)(精)》是新疆作家于文胜的一部最新力作,描写额尔齐斯河畔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古渡口演绎的一幕幕俗世奇人的悲喜剧。
于文胜编著的《锡伯渡传奇(有钱的树)(精)》是一本文艺性小说,描写的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锡伯渡,以锡伯渡的春、夏、秋、冬为线索,根据锡伯渡每个季节的特点以及每个季节中的一些琐事,介绍了锡伯渡居民春、夏、秋、冬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以及那如诗如画、令人陶醉的锡伯渡大自然风景。
爸爸和几个叔叔,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小心翼翼地把冰块弄碎,把“睡”在冰块里的大鱼抬了出来。
这条鱼足足有水桶粗,两个高个儿的大人,从鱼鳃处插进一条扁担,抬起鱼,鱼的大尾巴还拖在地上。
这是一条样子很凶的鱼,背部黑中带红,鳍是红色的,眼睛是红色的。天哪!我发现的是一条大红鱼,是一条比大白鱼还难捕捉到的鱼,是一条长了至少十年,比我还大两岁的大红鱼王!
全连的人都为之高兴。
臭臭的爸爸——指导员第一时间将捉到大红鱼的消息报告给了团部。下午团长就派了一辆北京吉普车来,把大红鱼和两筐子大白鱼装上车,当天送到北屯的师部师首长那儿去了。
我哇哇大哭,非要我的大红鱼。
无论爸妈怎样哄我,我就是哇哇大哭,哭得惊天动地。全锡伯渡的人都听到了我的哭声:“还我的大鱼……还我的大鱼……”
也许是我闹得太厉害了,傍晚指导员到我家来了。他举着一张印金边的大奖状高声宣读:
“奖状!奖给文文同学,发现大红鱼的好学生!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业建设第十师一八三团颁发!”
从没有得过奖状的我,见到这么大的奖状,反而怔住了。
爸爸说:“哎呀哎呀,文文得到团里的大奖状了呀!真是太不得了了!”
我“哧溜”一声使劲地把流到嘴边的两行鼻涕吸进鼻子里,然后用袖子抹了眼泪问爸爸:“真的吗?有班里的三好学生大吗?”
爸爸说:“那可大多了,有十个三好学生大!”
指导员说:“不对,有二十个三好学生大!”
我破涕为笑了。
我终于有奖状了,而且是烫金边的、有二十个三好学生大的大奖状!
妈妈也高兴,赶紧做了一碗糊鞋底子的面糨糊,用刷子把奖状背面刷了厚厚的糨糊,牢牢地把大奖状贴到我床头的墙上。
那是我最美好最自豪的春天。
全校同学都知道我得到了团部发的大奖状。我发现,每个同学都用羡慕的眼神看我。我心里那个美啊,甭提了!
特别特别是,那个老是嫌我流鼻涕的漂亮女同桌,不仅不讨厌我了,还送我了一块花手帕,让我擦鼻涕用。那块手帕好像喷了香水一样,香香的。我舍不得用它擦鼻涕,一有鼻涕就赶紧擤掉。很快,我就再没有和臭臭一样,鼻子下面老挂“面条”了。而那块手帕,我一直叠得四四方方藏在书包里。一直到小学毕业,那块手帕还香香的哩。
爸爸总是说:看啊,咱们文文是得了大奖状的,只要好好学习,将来可是有大出息呀! 妈妈也总是说:可不是,文文将来要坐北京吉普车哩!
我心里满满的自豪。
我的学习成绩直线上升,很快成了全班的前三名。期末考试,我数学成绩竟然超过了漂亮的女同桌,得了第一名。
她虽然只比我少了O.7分,却在那个下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冲我竖起大拇指说:“文文你是好样的,我喜欢你!”
在同学们的掌声和嬉笑声中,我脸红成了鸡冠子。可是,我心里真美呀,仿佛英雄凯旋一般。
小学毕业时,我拿到了学校的三好学生奖状。
很多年过去了,我离开锡伯渡,读了初中、高中、中专……在团中学当了老师。
去团中学当老师报到当天,我在宿舍整理妈妈打包带来的衣物,在衣服中竟夹着那张背面还粘着白灰墙皮的大奖状。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大奖状,自豪感仍然油然而生。
我凝视着这张奖状,突然发现那个红红的大印章有些怪异,仔细端详,天哪,那个大红印章是用红钢笔描上去的……
我把那个烫金边的大奖状,端端正正地贴到墙上,满眼泪花……P4-7
锡伯渡的民族传奇和家族传奇
——于文胜《锡伯渡传奇》序
高建群
在北屯往上十几公里的额尔齐斯河上游,有个古老的地名叫锡伯渡。它一度易名齐伯渡。兵团将它收入后,易名西北渡。它现在则又恢复成锡伯渡这个称谓了。
以上三个地名,都曾经在中国地图上出现过。
锡伯渡与锡伯人那一次迁徙新疆有关。
18世纪中叶,清廷平定准格尔叛乱后,从东北沈阳一带17屯中抽调1020名锡伯族青年和他们的家属共3275人,分两批来到伊犁戍边。
乾隆三十年(1765年)春天,第一批出发的人,通过蒙古大草原从科布多翻越乌尔莫盖提达坂后进入阿勒泰。
其时正值初夏,额尔齐斯河春潮泛滥,无法渡河。他们所携带的粮食已经不多了,而且人马已经十分疲惫,遂决定在此做短暂停留。半年以后,才渡河而过。
锡伯人渡河的这个地方,遂成为前往阿勒泰城必经的一个渡口。
直到北屯公路大桥修筑以前,它一直是这样。后来大桥修成后,它完成了摆渡车辆的使命,主要用于摆渡前往阿尔泰山夏季牧场游牧的哈萨克人的畜群。
兵团农十师新闻中心主任小于,拿出了一沓他在锡伯渡拍摄的照片,并且为我讲述了上面所谈的锡伯渡的由来。
照片上的锡伯渡的艄公,剽悍、雄壮,年纪六十岁上下,手拄着路旁的“阔乡牧道”字样的石头路标,眼望大河。一副沉思的样子。
艄公叫莫合买提。
指着照片上的艄公,我对小于说,锡伯渡我知道一点,这个艄公的父亲是山东人或者河南人,是在那遥远的年代里,步行走了3年,才从口内走到新疆,然后继续北上,走到额尔齐斯河边,走进一家哈萨克帐篷,被招赘为婿的。
我的话令小于大大地吃惊,他说艄公的父亲确实是山东人,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二十多年前就知道这个家族的秘密。
小于在锡伯渡长大。他是兵团的第三代了。
我在白房子当兵的时候,我们班有个民族战士叫阿依同拜依,他就是这锡伯渡的人,按年龄推算,他应当是那个从山东过来入赘哈萨克毡房的老艄公的孙子,是眼前这个老艄公的儿子。
我正是从阿依同拜依的口中,知道这个家庭秘密的。
阿依同拜依是哈语“三个巴依”的意思,他说他出生的时候,恰好有三个巴依从他家门口走过。
阿依同拜依的姐姐,曾经给在福海县担任县委书记的贾那布尔当过秘书。照片上的姑娘漂亮极了,像当年来中国访问的尼泊尔国国王的王后。
在边防站,我是火箭筒射手,阿依同拜依是班用机枪射手。我们曾同在一个班。
阿依同拜依骑马的姿势漂亮极了。歪着身子骑在马上,马一路狂奔、四蹄翻飞,踏踏作响。他还为边防站赶过大车。赶的是那种平板车厢的俄罗斯风格的马车,一匹辕马三匹稍马拉着。装的小山一样的一车干草,晃悠悠地从戈壁滩上驶过。他盘腿坐在高高的草堆顶上,挥着马鞭,唱着歌。如果是空车,他则手扶着车前面的那个x形的木架,站在车上挥着马鞭呐喊。马儿扬起四蹄,车子在戈壁滩上狂奔。
阿依同拜依早我一年复员,如今不知道他在哪里。按照常规推算,他也应当在这一带工作才对。
我没有对热情的小于说我为什么知道锡伯渡的这桩秘密。我心里很惆怅。我只对小于说,能安排个机会,咱们去一趟锡伯渡,我想在那里,寻找一个昨日白房子人物的踪迹。
但是老杜将我在北屯的日程安排得很满,那近在咫尺的锡伯渡,看来此行我是无法去了。
……
我曾经抱着一支半自动步枪,在额尔齐斯河口驻守过五年。
是的,正如这本书的作者所言,河流上那个或曰锡伯渡,或日齐伯渡,或日西北渡的著名渡口,曾经发生过一段传奇。满族之一支锡伯族,在那个遥远的年代里,沿着蒙古高原那弓背形的地面,迁徙伊犁,曾在这里停歇半年,尔后从这里渡河。
那迁徙的人们后来渡过额尔齐斯河后,继续往西北走,直抵伊犁,然后形成如今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我有几位锡伯族朋友,他们告诉我锡伯族应该是满族中的皇族,乾隆将自己最信任的子弟派遣去新疆,让他们像那飞翔的蒲公英种子一样落地生根,从而像一颗钉子一样钉在这块当时多事和动荡的土地上。
锡伯族后来为满族所同化,成为满族中的一支。在东北,锡伯族原来的故乡地,要寻找这个民族的古老语言、习俗、服饰已经很难了。阴差阳错,它却还在这遥远的西陲之地保留着。
关于我文章中谈到的那位锡伯渡艄公的孙子阿依同拜依,我这几年还得到过他的遥远问候,他复员后回到家乡,然后好像在福海县民政局工作了。按年龄推算,他也该退休了。
我现在还能记起他骑马时的那种弯着腰、半个屁股翘在马鞍上的潇洒姿态。现在看那些影视剧上的演员们的骑马,我常常笑着说:生手生手,整整一个人死死地堆在马鞍上,像一堆肉。
我的后来小说中的许多哈萨克格言,就是听阿依同拜依讲述的,例如:“马背上摔下来的是胆小的!”“不要和骑走马的人打交道”“如果有两个聪明人的话,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如果只有一个聪明人的话,那就只好是我了!” 在这个西安城细雨绵绵的早晨,我写下以上的文字,为这位新疆朋友的一本书,也为我自己的一段新疆感情。我已经六十出头了,怅然西望,老眼昏花的我,有一种“心在天山,身老沧州”的感觉。
我曾经说过,有一天当我老了,成了一堆灰,请将我的骨灰一分为三,一份撒入渭河、一份撒入延河、一份撒入我从军年代的额尔齐斯河!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是在那里度过的。那里葬埋着我的青春、我的激情、我的一点儿可怜的崇高感。
2016年4月16日 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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