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者

  1

  米莉·格拉芙感到脚很酸。她在明格斯餐馆打工。这是一家新开的颇受顾客青睐的饭馆，位于西45大街上，离时代广场不远。米莉已经五个多小时没有坐下来过。下班后她还要再走上三个街区，然后走下一个长长的水泥台阶，下到市中心的一个地铁站台上。在人头攒动的地铁里，说不定还会有人不小心踩她的脚。

  米莉对自己的工作不太计较，花在明格斯的时间也觉得值得，因为她的收入还算不错，不久就能让她从狭小的位于格林威治村的公寓里搬走，搬到一个更大的房子里，说不定可以迁到上西区。她工作稳定，仍旧有机会让她在外百老汇唱诗班里谋到一个唱歌的差事。

  舞蹈是米莉的首要爱好，她来纽约市正是为了舞蹈，她的家人都住在新泽西州的一个小镇里。舞蹈是她全部的梦想。

  她的体重一直保持得很标准，整个儿一个跳舞的身材：腰身很细，小乳房，腿部肌肉健美，尤其是走路时优雅的外八字吸引着无数男人的眼球。

  此刻，她走上她居住的公寓楼的台阶，手里拿着一个回来的路上在一家食品店里买的外卖盒饭。一个中年男子从她身边擦过，朝她上下地打量了一番，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等你头上再多长出点毛来再说吧。米莉心想。可这一想法刚一出现她又后悔了。她用肩膀顶开了通往公寓大厅的门。

  在电梯里和她住的那层楼道里她都没有遇见任何人。她停下脚步从包里掏钥匙，同时感到格外的疲惫。连续笑上七个小时，足可以把一个人拖垮。

  她将钥匙插进锁孔，拧动褪了色的铜质门把手，然后走进房间。

  她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直在门后等待她的一个男子就立在了她面前，仿佛他是从地缝里钻出来的一样。

  米莉惊讶地张开了嘴，盛着鸡翅和米饭的饭盒掉到地毯上，顿时一片狼藉。

  此人与米莉的距离如此之近，但他的脸却模糊不清，米莉看不清他的五官。她本以为他只穿了件无袖衬衫，但立刻又意识到他根本就是一丝不挂。她可以闻到那男人身上的汗味，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从她看他的角度，她觉得他身高有六英尺左右。

  他笑了一下，这使本来就吓得魂不附体的米莉感到嗓子发紧，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你认识我。”他说。

  但她当然不认识他，根本不认识。

  “我有个礼物给你。”他对她说。她僵直地站着，他却将一样东西——一条项链——戴到了她的脖子上，其小心翼翼的程度似乎连她的发型都不想破坏。

  她的余光突然看到他的右手快速地一晃。映入她眼帘的是一道银闪闪的光亮。刀刃！一把极特别的尖刀。

  她眼神中的困惑引起了他极大的兴奋。对于所发生的一切，她依然懵懂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刀刃最初的感觉是冰冷，然后所有的感觉都被疼痛所淹没。

  此刻他站立着，支撑着她的身体，她的一段肠子流到了他的左手上，像是一条暖暖的蛇。

  他觉得这太神奇了，不可思议！米莉·格拉芙脸上的表情也明显地表示出她也觉得这不可思议。她睁大着眼睛，透露出惊讶。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勃起。  虽然她伤势很重，但他知道她还没有死。他轻轻把她放到地上，背朝下，以便让她少流血。他将她的头部靠在沙发上，这样等会儿他使用氨气让她恢复知觉时，她就能低头看到他对她所做的一切。

  她将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头而已。

  2

  “你为什么邀请神经正常的人来看这个？”奎因问。

  可他自己对问题早已有了答案。

  这种特别血腥的犯罪现场，纽约警察局局长哈利·伦兹一般是不会露面的，除非他认为案件对他至关重要。伦兹站得比较远，离不大的客厅里的乱哄哄的场面有点距离。室内的空气刺鼻难闻，充斥着血腥的气味。

  奎因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警察局局长了，觉得他体重又增加了。风格保守的蓝色制服紧紧绷在他身上，虽然定制的费用不菲，但效果已荡然无存。他下巴上的粉色赘肉已经坠到了他白色的丝质衬衫领子上。他的相貌越来越能反映出他的个性——一个肥头大耳、腐败的政客，其肥硕的五官与一只沙皮狗的肥脸无甚区别。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头贪婪的野兽，而其实他就是如此。

  “看看她！”他说，泛红的眼圈形成了一个肥硕的充满同情的三角形。“天哪！看看她你就知道了！”

  他的要求并不难实现。那个女人躺在沾满血污的地毯上，胳膊和两条腿都伸展着，似乎下定决心放弃抵抗，无视杀手对她所做的一切，以便让恐惧快些结束。奎因知道她的死是持续了很长时间才完成的。她胳膊肘的肌腱和两个膝盖后面的肌腱仿佛已被割断了，所以她无法走动，只能扑腾着移动。而且她的肚子被某种型号的刀子开了膛。她身上显露出圆形的烧痕，说明凶手用烟头烫过她的肉体，尸体上还悬挂着一片一片的肉，明显是被刀子割的，之后凶手又用钳子将肉从身体和骨头上撕了下来。

  奎因认定凶手在宰割方面是个生手，而且不具备专业的医学知识。他的主要目的是折磨，他用烟头烧她并将她的皮肉拉下来，除了给她造成痛苦之外没其他的目的。

  他给她施刑的时候她肯定还活着。

  女人的嘴里塞着一团粉红色沾满血迹的东西，好像是她的内裤。内裤上的松紧带缠绕在她的脖子上，在她下巴处打了一个很紧的死结。

  奎因朝伦兹看了一眼。

  “尼夫特说折磨她的时候她还活着，而且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伦兹说，“凶手先割开了她的肚子。”他的嗓音有点不同寻常的哽咽。

  这时奎因才注意到了身材短小的法医朱利叶斯·尼夫特。此人令人讨厌，说起话来喋喋不休。他正站在墙角，和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说话。一位身着连衣裤工作服、戴着手套的技术人员正蹲在门口搜集证据。每个人似乎都尽可能地与伦兹拉开一定的距离。

  “这就是血流得这么多的原因，”尼夫特说，“她肚子上的刀伤太可怕了，但被害者没有马上死去。无论她当时的状况如何，凶手一直在想方设法让她的心脏继续跳动。她头部周围有淡淡的氨气的味道，他可能把氨气当嗅盐使用，每当她失去知觉的时候，他就用氨气让她清醒过来，以便她能感受到一切。”

  奎因听到轻微的倒吸凉气的声音，他意识到那是他自己发出来的。与这个死去的遭受了无尽痛苦的女人在一起，就像是置身于一个埋葬着圣人的地下墓穴。他倏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会生出这样一个比喻。死者的发白的右手里竟然紧紧握着一个银制的S字母项链坠，细细的链子绕在她脖子上。奎因弯下腰仔细查看那条颇似念珠的项链，脚底尽量避开已经发黑的血迹。

  “是那种你在时代广场的纪念品店里就能买到的小玩意儿。”伦兹说。

  “可能就是在那儿买的，”奎因说，“后面刻着‘纽约’两字，虽然字很小。”

  “我看到了。”伦兹含糊其辞地说。

  P3-6

  “《X先生》包含各种元素：危险的杀手，跌宕起伏的谜团，出人意料的结局，尤其最终真想大白，会让读者产生共鸣且久久回味。”

  ——BookReporter.com

  “引人入胜，悬念丛生，而且我敢说，简直毛骨悚然。卢兹知道怎样让你发抖。”

  —一哈兰·科本

  “阅读这个故事，如同坐过山车，心脏咚咚直跳；故事跌宕起伏，摄人心魄；书中人物形象复杂、饱满，栩栩如生。”

  ——杰夫里·迪弗

  “引人入胜的颠覆结局……情节曲折，令人毛骨悚然的侦探小说。”

  ——《出版人周刊》（重点书评）

  “卢兹技巧高超，这本厚厚的惊悚小说同样将令你爱不释手。”

  ——《圣路易斯信使报》

  “超级悬念……这本书会让你中途停下来，去检查所有的门窗是否锁牢。”

  ——《韵事》

  “精彩……一本恐怖至极、悬念环生的读物。”

  ——《书单》

  “悬念贯穿始终……是在沙滩休憩时的理想读物。”

  ——《出版人周刊》

  “太棒了！卢兹的书用悬念牵着我，从封面一直读到封底。”

  ——《中西部书评》

  “紧张、紧凑，情节生动、扣人心弦，一部上乘之作。”

  ——《书页》

  “一场曲折的猫鼠游戏……一部情节紧凑的犯罪惊悚小说……卢兹技巧娴熟，生动逼真地将各色死于射手枪下的被害人呈现在读者眼前。”

  ——《出版人周刊》

  “多年以来，我一直是约翰·卢兹的书迷。”

  ——T.杰弗逊·帕克

  “约翰·卢兹是一位卓越的天才。”

  ——约翰·莱斯科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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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版人周刊》

  “约翰·卢兹是劳伦斯·桑德斯再生。”

  ——埃德·戈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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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安东尼奥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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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迭戈联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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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路易斯信使报》

  “几个非常可爱的主角，错综复杂的情节，一个惊悚故事……卢兹总是给我们最好的作品，从无例外。”

  ——《书单》